十五

看到不说话的儿子有心事，妈妈也就不问什么了。她默默的看着日渐长大懂事的小勇，想想每天在家过的日子，李翠芳默默的留下了眼泪。小勇好像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到妈妈在流泪，他又向妈妈的怀里靠去，妈妈的怀抱在这冷冷的冬天，让小勇感觉到别样的温暖。妈妈轻轻的拍着小勇，她知道儿子大了也懂事了。在这个小小的锅屋里，跳动的火光映着娘俩的脸，妈妈带着泪痕，小勇满脸的刚毅，仿佛是一幅画。妈妈拉了几下风箱，呼呼的火苗便迅速的窜上锅底，沿着尖尖的锅底向四周蔓延开去，烧的锅里米饭和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米饭的香气也在小锅屋里飘散开去。　　“小勇，小勇呢？”院里传来大声的呼叫，小勇一听就知道是二高来找他了。　　“奥，二高呀！小勇在锅屋烧锅，你吃过了。”郑行在堂屋说到。　　“哥，我吃过了，听说小勇回来了。来找他玩。”这时候小勇已经站到锅屋的门口。　　“快过来，锅屋暖和一时。”小勇说到。　　“三胖，过来吧！”听到二高的喊声，从院门外又见三胖慢慢吞吞走了进来。小勇知道，一般这种找人的事三胖都是跟在二高的后面，听到二高喊他才敢出来，唯恐早一点二高都会骂他，毕竟他要喊二高喊爷爷，这就是农村辈分的说道。李翠芳看到这情况，也赶紧的把地方腾出来，让他们两个和小勇挤在一堆。　　“小勇，锅里不要添柴火了，放那等会米饭就好了，你几个先玩会，我去给你收拾床。”妈妈说着走出了锅屋。　　“好嘞，嫂子你去忙去吧，去陪我哥喝杯酒，我们和小勇先热乎一会。”二高带点调侃的说到，小勇妈没有去理会这个小叔子的调侃，走向堂屋。　　“回来怎么也不找我们就回家？不是三胖去说，我还不知道呢？”二高说着熟练的掏出一根烟，在锅底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这不村口碰到你三胖爸，我跟他说了准备吃完饭去找你们，这一路累的我也够呛。”小勇说到。　　“是，是，我爸回去跟我说，我就赶紧吃饭去找二高了。”三胖赶紧的附和说。　　“吃完饭带你下地去玩去，看看北大地有没有兔子。”二高说到，这样的大雪天兔子跑不快的，如果运气好完全可以撵到。　　“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吃完饭就住我们家，晚上去看看能不能逮到鸟，这天气晚上鸟都蹲苇个堆里。”二高一瞬间把小勇回来的事情安排的好好的，三胖歪在一旁，带着佩服得表情看着二高，好像在等待二高喊他一起。　　“三胖你晚上吃完饭上俺家去。”二高还是等来一个失望的声音，不过他不敢说话，顺从的点点头。　　“妈，米饭好了。”小勇看锅盖上已经没有热水了，大声喊到。　　妈听到小勇的喊声，从堂屋答应着快步有了出来。　　“好，我来盛饭，你两要不要在这吃点。”　　“吃是吃不下了，不过可以和我哥喝一杯，小勇肯定从二哥那给大哥带酒了，酒一定不错，我也尝尝。”二高说到。　　“小孩子喝什么酒。”小勇妈说到。　　“嫂子，看你说的，我在家我爸喝酒还喊我陪一杯呢。”二高说到。　　“过来二高，陪哥喝两盅。”听到郑行的喊声，二高甩甩头往堂屋走去，小勇早就习惯了二高的痞气，也没放在心上，况且又是酒鬼爸喊的。　　“不管你们兄弟两了，三胖要不要吃点饭。”小勇妈看着三胖说。　　“我吃过了，不吃了你们吃吧。”三胖回答到。　　小勇妈盛了两碗米饭，将一碗放了参条的交给小勇，自己端了一碗没有参条的白米饭，留了两条参条夹在筷子上，走向堂屋，小勇也跟了过去，三胖歪在锅门口取暖，他也不愿意动，一身肉就是这么来的，不喜欢运动。　　“给你兄弟俩一人一条参条下酒。”进了堂屋小勇妈把筷子上夹的两条参条扔在案桌上，即便有太多的不情愿，但当着外人的面李翠芳还是给郑行一些面子。　　二高看看情况也不出声了，拿起一条参条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郑行看看参条说“不说早就没有了吗？天天给我酱豆吃，怎么又有了？”　　“我给儿子留的，你有酱豆下酒就不错了。”小勇妈带着火药味的回答到。　　陡然间饭桌上没了声音，二高也不调侃了，小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瞅瞅爸妈的脸色，又看看二高，低下头赶紧的吃饭。二高看形势不对，也就把酒杯里酒迅速的喝完，拿起半条参条，走出了堂屋向锅屋的三胖走去。　　在这寒冷的冬天，一瞬间刚有了些暖意的小院，又陷入侵骨的冰冷，谁也发不出声音。郑直勇如鲠在喉的扒拉着米饭，心里暗暗的想快点把饭吃完，跟二高和三胖到田野里寻找他们的乐趣。　　“妈我吃完了。”小勇把吃完的碗放在案桌上面，对妈妈说到。　　“走，我们去玩喽！”二高听到小勇说话，迫不及待的从锅屋走了出来喊到。　　“哥，嫂子，我们去玩了，晚上小勇在我家吃住，明天早上在回来”二高说到。　　“玩可以，但别乱跑，不要抽烟，晚上能回来住酒回来住，床我已经铺好了。”小勇的妈妈说到。　　“放心吧！嫂子，小勇又不抽烟，我也不会带他乱跑的，就俺爷俩聊聊天，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二高回答到。　　“你就放开手让他去吧，二高又不是旁人。”郑行带着满满的醉意在堂屋说到。　　李翠芳也不好再说别的了，她拉拉小勇的棉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