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实水平

“解、解释…什么”安幼鱼心虚地低着头，泛白的帆布鞋不安分地踢动，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紧张。魏庆国略微浑浊的眼中闪着精光，“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上次测验和这次测验，你第二大道选择题全部错误，最后一道阅读理解和作文都空着，最终的分数也都一样。”“别跟我说这是巧合，我可不相信世上有这种巧合。”安幼鱼继续沉默。林默能感觉到当魏庆国说完的那一刻，这丫头身体瞬间绷紧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给安幼鱼解围。“老师，我知道一些内情。”“哦”一时间，魏庆国和安幼鱼的目光都看向了林默。只不过，两道目光有些不一样。魏庆国的目光中充满好奇，而安幼鱼的目光中却带着几分乞求。林默平静一笑，侧着身子靠近安幼鱼，“出去等着，这里交给我。”安幼鱼犹豫了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她紧张地捏着手指，“完了，早知道就不偷懒了，这下肯定肯定说不清了。”几分钟后，办公室中传来了林默的声音。“小鱼儿，进来。”安幼鱼有些惶恐，如临大敌地走进办公室。预想中的质问场面并未出现，魏庆国看她的目光中反而带着几分怜爱。注意到安幼鱼满头雾水的模样，林默低笑，“过来坐下，事情我已经和老师解释清楚，别害怕。”魏庆国跟着出声，“安同学，刚才是老师的语气不对，老师先跟你道歉。”“不、不是老师的错，是我的错。”面对魏庆国突如其来的道歉，刚刚坐下的安幼鱼连连挥手，使劲地勾着脑袋，“对不起，老师。”林默温声安慰，“老师没有怪你，放宽心。”脖间传来的热气使得安幼鱼脸上瞬间充血，宛若触电一样，迅速朝着一旁让开身体。魏庆国瞥了林默一眼，嘴角抽动。这小子还真会趁机占便宜！“咳咳——”“安同学，等下老师给你和林默每人一张试卷，这次不许再藏拙，可以吗”“可以。”安幼鱼的声音很小，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魏庆国也没再说什么，从一旁的文件夹中翻了几下，抽出两张试卷递给两人。“一节课的时间，安同学在我这里，林默去阎老师办公桌上答卷。”林默点头，拿着试卷坐在阎世鸣的办公桌前。其实，他很清楚魏庆国的用意。无非就是确定一下今天测验成绩的真实性，顺带了解一下安幼鱼的真实水平。做起题来，安幼鱼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专注的她，身上透露出一股子自信。林默则是面无表情，如同一台做题机器。魏庆国拿起一张报纸，笑眯眯地喝着茶。转眼间，半个多小时过去。安幼鱼翻动试卷，默默放下手中的笔，“老、老师，我做好了。”“这么快”魏庆国无比惊讶地放下报纸，接过安幼鱼的试卷开始批改。越看越吃惊，直到看到最后的作文时，他失态地瞪大双眼。看了两遍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试卷，“好文章，好文章！”说着，魏庆国不由笑了起来，“没想到二中这洼浅池中居然会出现一只金凤，还真让我捡了个大漏啊！”安幼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索性低着头不吭声。林默拿着试卷走了过来，“魏老师，你说有没有可能除了金凤，还有真龙呢”“真龙”魏庆国打量了林默一眼，“你口中的真龙不是你自己吧”“当然……”“数学考分的真龙龙就算了，虫还差不多！”林默脚下一个踉跄，神色极为尴尬。低着头的安幼鱼却抬起头来，声音虽弱，却极为认真，“老师，林默学习能力很强，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成绩就给出判定。”话语中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魏庆国没好气地瞪了林默一眼，“你给这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林默顿首，“老师，这叫惺惺相惜。”安幼鱼有心解释，却不知说什么。魏庆国的目光落在试卷上，只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给出了林默的最终得分。43分！“不错。”对于这个高分，魏庆国给予肯定，“这么短的时间，语文成绩提升这么多属实难得，想来你这段时间没少下工夫，继续保持。”“谢谢老师的肯定。”魏庆国话音一变，“别骄傲，你的成绩是还可以，但相比安同学来说却少了几分灵气，没事多向安同学请教一下。”林默思绪一动，“既然老师这么建议，不如让我们坐在一起，这样一来，有利于我们之间的交流。”什么叫顺杆往上爬喏，这就是了！魏庆国僵着脸，“我都不想戳穿你，你那是奔着学习去的吗”“当然是。”林默神色之中不见丝毫波澜，“您刚才不还让我向安同学请教吗我这个建议也是为了履行老师的嘱咐。”饶是魏庆国脾气好，也被林默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气笑。“这件事想都别想！”“老师别急着拒绝，您可以先分析一下利弊，如果利大于弊，这种好事您也没理由拒绝，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小子少忽悠我。”魏庆国意味深长一笑，“你要是想跟安幼鱼坐在一起，可以找你们班主任商量去，反正这件事我不掺和。”“对了，提醒你一下，阎老师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林默干咳一声，并未接话。魏庆国所表达的意思就两个字。没戏！他看了一眼安幼鱼的试卷，诧异道：“老师，小…安同学的卷子怎么没打分”本来，林默想叫小鱼儿，可惜桌下被踢了一脚，这才更改了称呼。“打不打分，并不重要。”“嗯”林默疑惑。魏庆国看着试卷上娟秀的字体，神色感慨，“没有错，打什么分”